高僧故事:具行和尚旷世传奇 真火焚身震惊世人

编者按:现在人们听到自焚,就觉得是邪教所为;至于三昧真火之类说法,大概也被视为封建迷信。小编前段时间读《佛祖道影》时,看到禅宗西天祖师之中,却有很多圆寂方式非常奇特。比如二祖阿难尊者,于恒河中踊身虚空,被大风吹灭了身躯;又如三祖商那和修尊者、五祖提多迦尊者、六祖弥遮迦尊者,都是踊身虚空,化火自焚。这类记载乍看似乎非常神异,一般人都觉得不可思议,而且由于年代遥远,常人可能还会怀疑其真实性。但在民国时期也有一位高僧,虽然目不识丁,但他一心念佛,苦行精修,最后预知时日,自发三昧真火,焚化躯体。这件奇事轰动云南,当时媒体也曾报道,并有照片为证。这位高僧就是具行和尚,虚云禅师门下弟子。虚云禅师在具行和尚自焚后,曾写下两首诗纪念。当时还有人写下《具行大师行业自化记》(收入《虚云法师自述年谱》),至今仍在云南鸡足山上。下面这篇故事,就是依据碑文以及相关记载演绎而成。

虚云禅师轻敲残磬,具行和尚全身震动,化作灰烬。(图片来源:资料图片)

具行禅师坐化照片(图片来源:资料图片)

虚云禅师重兴华亭寺,具行禅师曾发愿守护海会塔。(图片来源:资料图片)

光绪三十三年,有一个其貌不扬的乡拙青年,穿着一身褴褛的乡下土装,来到鸡足山祝圣寺求见虚云长老,住持祝圣和尚问他:“你是谁?你来求见虚老做什么?”

那乡拙青年说:“我今年二十岁,是云南盐源人氏,从小就父母双亡,孤苦无依,族人将我入赘曾氏,从此以曾为姓,寄籍宾川县。如今因为家乡闹饥失收,无人雇用我种田,我家贫苦,又有两个儿子,我养不活家小,无计可施,闻说虚云老和尚在鸡足山修建祝圣寺,雇用苦力泥水工人,我走投无路,只好来求虚云老和尚收留我在此做工,赚取些少工钱养活家口。”

祝圣老和尚恻然说:“你若不嫌我们付出工钱低微,你就在本寺住下做工罢!虚老是最慈悲的,这等小事,你也不用去见他老人家,他没有不答应的。”

“多谢大和尚!”那青年跪拜。

“你叫什么名字呢?”

“家人叫我阿便!”

“很好!”老和尚说,“阿便!你就到后面柴房去住罢!”

阿便自去柴房住下。他十分勤劳,每日天未亮就起来,不用人吩咐,自己发心开垦种菜、施肥浇水。他本是穑稼佃户,这些耕种事务做得头头是道,他又自动去出力挑土抬石帮助修庙,从早做到天黑,从不休息,也从不讲话,别人跟他说话,他都听不见。

“聋子!”别人都这样称他,反而不叫他名字了,阿便也不以为忤,从不争辩。

阿便来做工一个多月,有一天他老婆抱着孩子来找他了,妻弟也同来了,岳母子侄,一大批人七八口挤满了柴房,七嘴八舌。

圣空和尚闻报,慌忙来说:“阿便!我收留你做工,你却怎么把老婆孩子也带到庙里来住了呢?这是佛寺,不可以住妇女家眷的!”

阿便说:“我不要他们来,但是地主来收回土地,把他们全家赶了出来,没处可投奔。”

圣空说:“这可怎么办?哪有佛寺可以收留妇女家眷的道理?”他和阿便说着话,没想到虚云老和尚不知何时已经来到菜园柴房门口了。

“圣空法师!”虚云说,“他们一家无家可归,又苦又穷,就让他们都在本寺住下吧!”

圣空慌忙说:“师父!佛寺怎可收容妇女呢?”

虚云说:“这是收容难民,情况不同!你只叫他们在寺院后山另搭一座茅棚居住就行了!阿便喜欢住菜园茅屋也好!喜欢回后山住也可以!你就让他们全家在本寺做工罢!”那一家八口都感激不尽,不住叩拜道谢。

虚云说:“你们不用谢我!这也是彼此互助,我们也缺人手,你们若不嫌本寺生活清苦,就跟我们出家人一起吃大锅饭罢!我们有什么大家就吃什么,有饭吃饭,没饭喝粥。”

阿便感激流涕,叩头说:“老师父,您老人家救了我一家性命了!”

虚云说:“阿便,快别这样说,人类是应该互助的,佛门弟子更应助人!”

阿便全家八口从此都在祝圣寺做杂工,个个感激虚云,人人勤恳,把后山开垦成了一畦一畦的菜圃,种得又肥又大的白菜和各种菜蔬豆子瓜果供应全寺,又把全寺整理打扫得一尘不染,阿便自己住在茅蓬,不与妻室同居。两年转瞬过去了,阿便那天趁着虚云来山巡视,就跪倒叩头,叩个没停。虚云说:“阿便,你要什么?”

阿便说:“老师父!求您老人家教我念佛吧!我这样笨,又一字不识,不会念佛!”

“你却要念佛做什么?”

阿便说:“我今世这么辛苦这么蠢,必是前生做了什么孽又不会修行,所以今生想学佛修道,以求来生勿再沦落啊!”

虚云微笑道:“你想要怎样修?”

阿便说:“我不识字,又丑陋,又蠢材!我哪知道要怎样修?只求老师父教我简便容易的方法罢,我常听师父讲经,讲得深奥,我一句也不懂,不过听师父您说,只要一心不乱勤念佛号也可得生西方。师父您就教我念佛号罢!”

虚云说:“阿便,你已经一心专诚,真是难能可贵!我就教你念阿弥陀佛和观世音菩萨!我教你净土法门罢!”

阿便叩谢,虚云教了他怎样勤念阿弥陀佛和观世音菩萨。他从此就自己屏息诸缘,一心念佛,日夜不停,就是日间种菜锄土也心念佛号不辍。

宣统元年,虚云老和尚运《龙藏》回山之后,举行传戒,阿便也来求戒出家,那时他才二十一岁。

虚云说:“你要出家受具足戒,很好,我知你至虔,念佛极精勤,但是你还有家眷呢!你怎样处理?”

阿便说:“我们一家八口老小都约好了,今日都来落发出家修行,务乞师父恩准才好!”

“阿弥陀佛!难得!难得!”虚云说,“甚胜因缘!好!好!好孩子!我准你!”

虚云望着座下这个狂喜地不住叩头的青年,老人好像依稀看到了自己当年在鼓山涌泉寺跪求妙莲长老传戒,老人的热泪涌现了。他有多少的感触啊!六十五个年头过去了!往事依稀如梦境!猛回头却在何处?几十年来东飘西荡,也曾传戒弟子不少,可以怎料到,奇迹却应在这个面貌丑陋的贫苦青年?

虚云出神地俯望着青年,竟忘了唤他止拜,任由他不住地叩拜,何只三跪九叩?怕不叩了一百个头!阿便是拙于言词的,感激得说不出话来,感激得只是流泪、只是叩拜!虚云从阿便身上找到自己当年的影子,再细看,阿便是阿便,虚云是虚云!

“请起来吧!”虚云微笑说,“不用拜这么多!你多拜我,就不如多拜佛才对!”怎么说得他听?这朴拙的青年又拜了许多才肯起来。

“阿便!”虚云说,“从今起,你把名字改为日辩!‘辩’与你原名‘便’字同音,我等你具足戒后,另外赐你法名。”

“日辩,”阿便欢喜无限,“我就是日辩!”

“只是一个代名!”虚云说,“你并不是日辩,你也不是阿便!”

“师父!我听不懂!”日辩茫然地仰望。  

“我也不是虚云,虚云也不是我!”老人说,“你懂吗?”

“还是不懂!”

虚云说:“我教你念佛,我也教了你打坐,现在我要教你知道你不是你!我要你做到心中觉悟‘我不是我’,心中无我,破我执而又无所求,则自然得,明白吗?”

“还是不明白!”

“你慢慢地学,渐渐就能体会的,”虚云说,“我知道你精勤不懈念佛,一心系念!许多人都不及你!这也是你的品质朴拙的好处。聪明人太聪明了,反被聪明误!往往不能精勤一心修行!日辩!好孩子,你这样很好,不要自卑而生退心!也不要去学人家聪明人。”

“我本来就是愚笨,学也学不来聪明的。”

“愚笨才好!”虚云说,“你不会被聪明误了!”

传具足戒之后,虚云赐他法名为“具行”,从此他成为具行和尚了!具行剃度改穿僧衣,每日自动操作各种劳役,种菜、施肥、挑粪、担土、打扫……一如未传戒之时,他专诚一心勤念阿弥陀佛与观世音菩萨,也不和任何人讲话,他耳患重听,一般人都称之为“聋子和尚”。

苦修到了民国四年,他越发的耳聋了,也越发的沉默了,他无论种菜或做工,无时都在心中念佛,谁喊他他也听不见。

虚云那天唤他来说:“具行!你苦修了四年,境界已不错了,但是见识太少,你现在应该下山出外参学去!你应参拜天下名山道场,将来你愿回来就回来,若另有好机缘,也可随缘行止!”

具行泣拜:“师父!弟子不去!”

“为什么不去?”

“弟子要一辈子服伺师父您老人家!”

虚云心中一酸,可是装起了怒容,叱道:“去!我怎么教你无我破执?你忘了?快去!我用不着你服侍!”

具行不敢抗命,哭着收拾行装,虚云送他到山门之时,看这青年和尚的依依不舍的样子,他心中也难过了。可是他知道绝不能流露出来,免得害了徒弟伤感落入痴执,于是虚云只是淡淡地说:“你去吧!我们有缘再见!”

具行一笠一杖,正像虚云当年一样子,上路去朝拜各处名山去了!

民国九年,虚云开始重建云栖寺,具行和尚突然回来了,拜倒在虚云老和尚面前:“师父!我回来了!”

虚云惊喜得很:“你回来了?好极了!你这出去参学,游了些什么名山?怎么又回来了呢?”

具行说:“天下各处名山都大略去过了,也不外如是!听人说师父在此重修华亭寺,我知道师父缺人手,我就回来了。”

虚云说:“你回来甚好!你打算回来做什么事呢?”

具行说:“师父,我又蠢又笨,又不识字,我能做什么大事?总不外是侍候师父,兼做些人家做不来、不愿做的笨重低下工役罢了!”

虚云说:“你既如此发心苦修,很好!你就住在云栖寺和胜因寺两处罢!”又问:“这次回来,你去鸡足山探视你家未?”

具行说:“没有!我不去了!”

“为什么?”

具行说:“大家都出了家修行,有什么好眷恋的?”

“见见也不妨!”

具行摇头:“不去!不去!”

他从此就在两寺每日辛勤劳作,举凡挖土、搬石、筑墙、盖房子、种菜、种树、砍树、取柴草、割禾打稻谷、犁田、除草、打扫、挑粪、施肥、炊事、劈柴……一切最劳苦的工作,他都自动勤作了!无一分钟闲暇,亦无一刻不在心中念佛!一面干活,一面念佛,有时候他替师父或同参补衣,也是一针一句佛号。到了晚上,他就念《金刚经》、《药师经》、净土诸经,一字一拜;早上,黎明大钟响,他总是头一个上殿参加课诵,他的精勤苦修真是全寺第一!他却是又聋又像哑子,一句不开口。虚云观察具行,觉得异常欣慰,他知道这个青年人的进境已经十倍百倍于任何僧人了!

修盖海会塔之时,虚云在看工,具行在挑担石块和砌墙,见到虚云老和尚,他突然开口说话了,像个小孩子般天真地说:“师父!将来海会塔盖成,我来守塔好吗?”

虚云望着具行,不立即回答,他知道这句话是谶语,他知道具行就快要化去了!

“好么?”具行继续追问,“师父!好么?”

虚云心中一酸,泪水几乎夺眶而出,勉强点头说:“好罢!”

“谢谢师父!”

“一切随缘啊!”虚云说,“不可强求!”

“知道了!”

然后,虚云特许具行担任这一年春戒的尊证!受戒弟子请具行开示,具行说:“我半路出家,一字不识,但知念一句阿弥陀佛而已!”

虚云点头嗟叹,心说:“但知念一句阿弥陀佛,只要都像他这样精勤不懈,一句也就足以成就了啊!倘若自恃聪明,心念纷歧,纵念万卷经,又有何用?想不到,这孩子进境如此神速,他比谁都先证正果了!”

往事重现虚云心头,他知道具行这次售衣来供养大众就是西去了,这一夜他为具行念经。

具行来叩门,进来叩安:“师父!弟子要去了!特来叩辞!”

具行拜伏在地,悲泣难抑:“弟子去后,谁来侍候师父?”

虚云说:“好孩子!你该怎么办您的事,你就去办罢!不要因我误了你的大事!”

“师父……”具行哽咽难言,“师父……”

“快去!”虚云说,“我在这里为你念经助你!”

具行再拜,然后离去,他一径向寺后的后园去了。

入夜,监院法师点名查房,发现具行不在。“具行呢?”监院说,“怎么不见了?他昨天请大家吃一餐,莫非今天下山走了?你们大家快去找!”

众僧把全寺找了个遍,那找得到人影?

有一僧说:“敢情他昨日斋众是诀别?今晚却偷偷下山逃去还俗接老婆了!”

另一僧说:“快别胡说吧!具行不是这等人!他若要叛道,怎么还回寺来做这几年苦工呢?他云游在外,若要还俗不早就还了?”

“说得是!”众僧都说,“我们休要在背后谤毁具行法师!罪过!罪过!”

监院说:“你们在这里乱讲什么?还不再寻?我怕他是挨不得苦,寻了短见!快寻!”

一僧说:“我看他断不会怕吃苦去寻短见,多半是跑到广东去投考黄埔军校了!”

此语真是太突然,使大家都愕然问:“什么军校?”

那僧说:“如今孙中山先生在广州黄埔开办军校,以蒋介石先生为校长,招考全国智识青年参加革命阵营,各省青年去报考的已经有三千多名了!就只有贵州都督周西成不准青年出境去报名,人家连北方的青年都纷纷南下去报考呀!听说只取三百人!具行法师向来苦干为人,又是个血性男儿,莫非也去报考了?”

有人说:“不会!人家招考军校学生,只限十八岁到二十四岁,具行已经四十多岁啦!”

监院说:“别再多说了!再找!”

找到菜寮,门却是锁住的,窗口望进去,没有人影,众人一面叫喊:“具行!具行!”

来到后面菜园,忽见晒坪那边闪起一阵强烈白光!一连闪了几次,照耀得全园光明,直冲夜空,白光眩目!

“这是什么光?”众人无不吓得心惊胆颤。

住在寺外的村民都看见了,众人多是往时逃灾来投奔虚云的,灾后也无处可去,纷纷留下来聚居,成了村落,这些村民素感虚云的恩德,今晚初更刚过,众人都未睡,正在乘凉,在瓜棚豆架之下讲鬼讲狐,忽然寺内白光冲天,使人目眩,众村民大惊。

“不好了!佛寺失火啦!”大家叫了起来,“快去救虚云老和尚出险!”

村民好几佰人,奔入寺内,一个和尚也不见!众人慌得乱喊:“虚老!虚老!您在那里!”

村人们一面找虚云,一面要救火,却又不见有火,找到后园来,看到了那批和尚在那里发呆。

“火在哪里?”村人们大叫,“虚老他老人家呢?你们怎么都在此?”

“哪里有火?”和尚们也给吓慌了!“火呢?”

“我们在外面看见寺里冲天白光!”村人们说,“只道是火烧寺院了,赶来救虚老!”

“没有火呀!”修圆和尚说,“白光一闪一闪是有的,倒不是火,喏!白光在晒坪那边升起的。”

众僧与村民赶到晒坪一看,点了几支火把,照耀全坪!

“啊!具行法师!”修圆叫起来,“原来你在此地!害我们找得好苦!你在这干什么?”

众人也都看见了!具行和尚端端正正,合十趺足而坐,巍然不动,眼睛半合,面带微笑,不理不睬众人。

“具行!”修圆欲待上前去拉他。

“慢着!”虚云老和尚已经由另一批僧众与村人拥护而至了,他老远便看见具行端坐,他慌忙喝住众人,“你们不许擅动具行!你们走开些!”

众人慌忙让开,虚云扶杖来到具行面前,向众人说:“具行已经坐化了!他自身喷出三昧真火,把自己烧成了灰!刚才你们看见的白光闪闪,就是他的真火之光!我在禅房为他念经助他用,我感到全身发烧,就知道他已经成功了!我怕你们不知道而乱动他,我连忙赶来……”

众人不论僧俗,听师父一说,无不惊诧万分,细看具行和尚,却仍然是身披袈裟,趺坐面向西方,左手执磬,右手执木鱼!面色如生,笑容和蔼,只少了呼吸起伏动静。

“这……真的是……自发真火化了么?”众人都不敢相信,“这分明是个活生生的具行和尚嘛!”

虚云说:“你们不要走近,恐怕衣带生风震动他全身灰烬倒倾!你们走开些!”

虚云独自上前再细看,火把照耀之下,只见具行的木鱼及其木柄早已化了灰烬,磬柄也成焦炭,但是具行的全身和袈裟依然未变,其余只见僧鞋也成了灰,坐处的几扎稻杆子和蒲团早就成灰烬了。

众人都又惊疑,又欢喜,个个合掌念佛。

“具行!”虚云跪下合掌而拜说,“恭喜你了!你已经修成破我执,得证大阿罗汉果!以你瑞相法身示世,证无生法忍之圆满檀波罗蜜!请受虚云三拜!”

虚云以师尊身分,对徒弟具行下拜,众人当然也跟着叩拜了!

“具行啊!”虚云忽然老泪纵流,哽咽道,“为师好为你欢喜!我还不及你的功行啊!将来欲求你的境界,也还万无可能啊!”

虚云拜罢,具行遗蜕忽然放出阵阵奇异的芳香!众人都嗅闻得到类似檀香的这种异香,又像仙兰!大家都感动得流泪,个个念佛!

“具行啊!”虚云祝道,“你且多保持瑞相一天,待明天为师请都督和昆明社会人士还有新闻界都来瞻仰你法身,让记者摄影留下一影,以传于世,助宏佛法!”

虚云又吩咐:“你们今夜须派人轮流值更看守具行法身,勿让人畜触碰!不许大声震动!”

“遵命!”众僧连忙回答。

省督唐继尧、财政厅长王竹村、水利局长张拙仙……次日闻报都赶来了,《昆明日报》摄影记者也跟来了,还有各大员的家属、社会贤达、昆明的佛教徒缁素,全都来参拜了,真是轰动了全昆明!数万人络绎登山来拜,人人感动,个个称奇!《昆明日报》刊出了头条大新闻和照片,轰动了全云南。

“谁说没有佛法呢?谁说修不成佛菩萨呢?”人人都说,“看!具行上人不就是最好的佛法证据么?”

“这也奇怪!”唐继尧说,“若说具行是取稻草自焚,却又怎会把全身烧成了灰也不倒下?又怎会仍然保持原来形貌呢?袈裟又怎不成灰呢?分明这不是凡火烧成的了!”

虚云说:“具行法师是由心内发出三昧真火把自身焚化的,才有此瑞相奇迹!”

唐继尧说:“奇异极了!磬鱼的柄都已成了焦炭火灰呀!师父!他的全身果然都是灰么?”

虚云说:“是的!”就向具行祝拜,“具行!你的功德圆满了!请让我们送你入海会塔罢!”

虚云伸手,颤颤巍巍取下具行手中的小磬,又祝道:“具行啊!具行!密行功圆,一磬留音!为师一敲磬,你可以放心西去罢!”

虚云轻敲残磬,清脆的磬声三响才过,突然地具行的全身震动,化作灰烬而倾倒了!

虚云跪下合掌而拜,唐继尧与观众数千也都跪下叩拜!

“阿弥陀佛!”人人都感动得热泪盈眶,“阿弥陀佛!”

虚云早已泪水奔流满面了,他也分不清那是悲伤或是欢喜了!

 

相关资料:悼具行禅人自化身生西记诗二首(虚云禅师)

枯肠欲断只呼天,痛惜禅人殒少年。

数载名山参谒遍,归来念佛荷锄边。

助兴梵刹同艰苦,密行功圆上品莲。

燃臂药王真供养,孔悲颜殁尚凄然。

活到于今心更寒,惟师超逸不相干,

人当末劫多缘累,君至临终一火完。

世念难忘蔬菜熟,西归且尚夕阳边,

伤心老泪挥无尽,一磬留音示妙缘。

民国十三年甲子八十五岁(注:虚云大师)

是年在修理全山祖塔。及七佛塔。共十六座。修全寺佛像。五百罗汉。胜因寺大殿。铸大铜佛三尊。修西方殿。塑三圣像等事。春戒期毕。具行禅人自化。予为文记之。

具行禅人行业自化记

师名日辩。字具行。会理籍。幼失怙恃。依曾氏姓。继以女配。生二子。家贫苦。余至鸡山。伊全家八人在寺工作。宣统元年己酉岁。运藏经回山。传戒。师年二十。领全家八人乞求出家。师是年二十一岁。不识字。耳极聋。貌丑。日种菜苦行。夜礼拜。念观世音菩萨。习坐。间则学课诵。不要人教。自极精勤。民国四年乙卯岁。告假出外参学。至民国九年。余住昆明云栖寺。师回助任种菜职。能上殿课诵。暇则缝剪及造竹器。不辞劳苦。日种菜园。余菜则送人结缘。不蓄余物。口无多语。及在下院胜因寺种菜。见其密行难得。是年戒期。请为尊证。比丘戒毕。即告假往下院。至三月二十九日。午参后。往胜因寺大殿后晒坪内。自取禾秆数把。披袈裟跏趺坐。左手执引磬。右手敲木鱼。面向西念佛。自放火。寺中数十人。无见闻知者。墙外人见内放大火光。进看。不见师。至殿后。见趺坐火灰上不动。衣物如故。惟木鱼磬柄成灰。下人来报。余因初八菩萨戒。不能下山。以书请财政厅长王竹村。水利局长张拙仙。暂代料理。张王见斯奇异。即向唐督说。唐率全家观看。巍然不动。近至身前。取引磬。忽尔全身倒下。成一堆骨灰。感众大生信心。唐提倡由政府为办追悼三日。瞻礼者数万人。唐将引磬作序。永存省图书馆保管。

追悼具行禅人自化身生西记诗二首

枯肠欲断只呼天 痛惜禅人殒少年 数载名山参谒遍 归来念佛荷锄边
助兴梵刹同艰苦 密行功圆上品莲 燃背药王真供养 孔悲频殁尚凄然
活到于今心更寒 惟师超逸不相干 人当末劫多缘累 君至临终一火完
世念难忘蔬菜熟 西归且向夕阳边 伤心老泪挥无尽 一磬留音示妙缘


虚云老禅师在云南重修古刹    具行和尚协助虚云老禅师重修云栖寺


附题具行大师行业自化记
弘西居士 

师名日辩。字具行。盐源人。幼赘曾氏。寄宾川。光绪三十三年到鸡足山祝圣寺做工。宣统三年受云公老和尚教念阿弥陀佛。及观世音菩萨。求生净土法门。师遂屏息诸缘。一心系念。旋出家受具足戒。其妻及弟嫂与其岳母子二侄一。全家八口。同日落发。甚胜因缘也。师旋参四大名山。各丛林执事见师诚笃。欲留住。皆不许。民国九年间。云公重兴华亭山云栖寺。复回滇。适寺残废。随云公精修苦行。公言。汝尚欲往视尔眷属否。师曰。吾不顾他矣。公又问。尔将何为。师云。极劳瘁事。人不能任者吾任之。公令住胜因寺下院。凡筑墙盖房种树植菜挑石挖土洒扫炊爨工无一刻之暇。念佛亦无一刻之闲也。夜开静。礼金刚药师净土诸经。一字一拜。黎明鸣大钟。上殿课诵以为常。未曾寝息。初出家不识字。耳患重听。受戒后求诸师口授。字句以心记。不二年。六时礼诵皆熟。诸经悉能背诵。朝山回。心更开朗。偶自缝衣。或代同参缝补。下一针皆是一句佛号随之。往岁修海会塔。师自担石砌墙。尝语公言。塔成当常守。不意竟符此谶。首先入塔。本年戒期。请师为尊证。上堂。戒徒请开示。师曰。吾半路出家。一字不识。但知一句阿弥陀佛耳。于自化前。将所有衣被用物售出。持资赴观音堂设斋供众。众疑不存一物。恐有去意。问师何往。但笑不语。戒期圆满之次日。当夏历三月二十九日午参后。密往殿后自焚。下院诸师不知。日暮寻师不见。寮房关锁。寻至后园。见烟起。始得师焚身处。时师身趺坐于干禾秆上。手执引磬木鱼。寺外人民见内放光。竞进寺内观看。谓是。何光。觅师不得。至后园见师端坐火灰上。巍然不动。异香远闻。王竹村居士往觐。形状如生。见此奇异。即白唐帅。率全家参观。木鱼经架僧鞋皆已成灰。惟一引磬坠地。叩之。其音清彻。较前尤响。始闻师有焚身之行。必早备柴龛等事。及趋视之。则就地趺坐。取禾秆数捆。遂毕其事。善哉。解脱安祥。独留一磬。其音铿然。其念佛往生净土之瑞相也。其得念佛三昧。必早见佛。预知时至者。故得大喜大舍。圆满檀波罗蜜。具三心而速超上品之行也。以十三年精进密行。一心不乱。临舍身时。从容不迫。一丝不挂。其已破我执。证人空之大阿罗汉欤。抑证无生法忍之法身大士欤。此不可思议之境。非凡眼之所能窥。惜下院当时无人得见得闻师临去时香光妙音诸瑞相也。时丁末法。示现难忍能忍之苦行。学诸佛舍身命头目脑髓。经尘沙劫一毫不吝。亦如药王菩萨燃臂供佛。师之本际难以世情测量也。化身之夕。云公如感风寒。周身发热。僧值静明晚课。著师所缝衣。忽大热。是夜闻师耗。咸感其异。次日。省长唐公及王竹村董雨苍张拙仙同来观看。莫不欢喜感叹。发菩提心。拟以佛诞胜会日。即代具师作佛事纪念。十二日送入海会塔。从知末法圣贤。随时示现。皆和光混俗。不可以貌取人也。滇中佛法其将大兴乎。吾翘首以祝具师功德。云公兴法。皆不可思议也。师世寿四十九。僧腊十四年。颂曰。

观身不净谁堪恋 一火焚如意地清 趺坐向西归净土 莲池浴体证无生
心垢已除持佛佛 耳根重听自闻闻 可怜世上痴聋辈 空自循声陷苦轮
一字不知无碍道 至诚礼诵始通神 大师礼诵得深悟 可谓三藏大明人
锄头一下一声佛 衣上一针佛一声 念念念时无所念 西方净土自然成
大师本迹难推测 已证人空破我执 身外万缘舍无余 独留引磬音清彻
外舍衣衾结众缘 内舍身心供诸佛 是真精进法供养 圆满第一波罗蜜
艳称文辈焚身事 焰发虚空五色烟 惜不闻师干草地 声声响处佛声连
师应怜我后归迟 送想西方落日垂 瞬到秋成蔬菜熟 有缘来食大师遗

佛历二千九百五十五年冬至日 宏西居士撰书刻石
摘自《虚云老和尚年谱》